猫城记，我和彩云小梦一起写 | 005号来稿《爱之矛》（ample_hop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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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老舍·我和AI一起写
005 | 猫城记，我和彩云小梦一起写
《爱之矛》（ample_hopes）
注：本文蓝色文字内容为老舍先生所写（《猫城记》1000字开头），橙色下划线内容为用户的AI小梦所写。
飞机是碎了。
我的朋友——自幼和我同学：这次为我开了半个多月的飞机——连一块整骨也没留下！
我自己呢，也许还活着呢？我怎能没死？神仙大概知道。我顾不及伤心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火星。按着我的亡友的计算，在飞机出险以前，我们确是已进了火星的气圈。那么，我是已落在火星上了？假如真是这样，我的朋友的灵魂可以自安了：第一个在火星上的人，死得值！但是，这“到底”是哪里？我只好“相信”它是火星吧；不是也得是，因为我无从证明它的是与不是。自然从天文上可以断定这是哪个星球；可怜，我对于天文的知识正如对古代埃及文字，一点也不懂！我的朋友可以毫不迟疑的指示我，但是他，他……噢！我的好友，与我自幼同学的好友！
飞机是碎了。我将怎样回到地球上去？不敢想！只有身上的衣裳——碎得象些挂着的干菠菜——和肚子里的干粮；不要说回去的计划，就是怎样在这里活着，也不敢想啊！言语不通，地方不认识，火星上到底有与人类相似的动物没有？问题多得象……就不想吧；“火星上的漂流者”，还不足以自我慰藉么？使忧虑减去勇敢是多么不上算的事！
这自然是追想当时的情形。在当时，脑子已震昏。震昏的脑子也许会发生许多不相联贯的思念，已经都想不起了；只有这些——怎样回去，和怎样活着——似乎在脑子完全清醒之后还记得很真切，象被海潮打上岸来的两块木板，船已全沉了。
我清醒过来。第一件事是设法把我的朋友，那一堆骨肉，埋葬起来。那只飞机，我连看它也不敢看。它也是我的好友，它将我们俩运到这里来，忠诚的机器！朋友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我觉得他们俩的不幸好象都是我的过错！两个有本事的倒都死了，只留下我这个没能力的，傻子偏有福气，多么难堪的自我慰藉！我觉得我能只手埋葬我的同学，但是我一定不能把飞机也掩埋了，所以我不敢看它。
我应当先去挖坑，但是我没有去挖，只呆呆的看着四外，从泪中看着四外。我为什么不抱着那团骨肉痛哭一场？我为什么不立刻去掘地？在一种如梦方醒的状态中，有许多举动是我自己不能负责的，现在想来，这或者是最近情理的解释与自恕。
我呆呆的看着四外。奇怪，那时我所看见的我记得清楚极了，无论什么时候我一闭眼，便能又看见那些景物，带着颜色立在我的面前，就是颜色相交处的影线也都很清楚。只有这个与我幼时初次随着母亲去祭扫父亲的坟墓时的景象是我终身忘不了的两张图画。
我说不上来我特别注意到什么；我给四围的一切以均等的“不关切的注意”，假如这话能有点意义。我好象雨中的小树，任凭雨点往我身上落……
起先我是一心只顾着悲伤。等到后面哭哑了，肚子也饿塌了，我才发现比悲伤更绝望的，是孤独地悲伤，饥饿地难过。
我想吃东西了，但是我找不到东西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好用自己仅存的意志，拖着沉重的身躯向前走，希望能够碰到什么人，哪怕就算只有一根稻草，一片树叶，我都能够活下去。可是这是火星，不是地球。人，去哪里找呢？我后悔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找罪受。
我看见四围，却不敢触碰；我看见它们，但我不敢靠近，这些东西太危险，稍一接触便是粉身碎骨的命运。
但是过了几天，我鼓起所有的勇气走了过去，我伸出右手，摸了其中的一个，这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一个圆盘。
我的双手紧紧的扣住了它。我看着我的手掌中央。它的颜色像金属，又不太像；它的表面平滑，我的指尖轻易穿透了它。但是它就只是这样，没有一点别的用处。
也许是我没有发现它的用处，我努力地对它上上下下地观察，终于发现了几个细小的字——会自我分解的智慧垃圾。
原来是垃圾啊！带来的食物已经吃完了，以后，那些垃圾也会变成这样吗？没等我继续想下去，肚子继续在叫。
我在一片漆黑中摸索前行。我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世界里格外响亮。但我不能停止，我必须前行。我需要找到出口，或者我需要一个人陪伴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直至有一天，我听见了一阵歌唱。
一首古典音乐，我听不懂，但我能听出它的优美；那首歌叫做“风吹花朵”，曲调轻快，歌词朗诵起来很舒缓；而这歌词里，竟有几句我喜欢但是并不熟悉的诗句。
我最熟悉的就是那位著名诗人李白的诗。
李白是个浪荡公子，虽说他不曾考取功名，但也是一介豪杰。据传，他的诗词在唐宋流行，他是个有文采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听不懂这古典音乐，但我觉得它的韵律，它的旋律，还有它的词。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种韵味。
我的脚步顿住，在原地静待。果然不一会儿，一个人唱着那音乐走到了我跟前。他站住，我说：“你唱的真好听。”他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是谁？他在这里等待了很长时间，为什么不离开呢？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我第二次在宇宙中看见人，你是第三个！”他向我伸出手，说：“你好，我是王诩。我刚刚从一个很遥远的星系来到此处，我们都是一样的。”
“嗯……我是……我是谁不重要。”我的心脏在跳动。我很想告诉他原名，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这个地方，有谁在意原来的名字。在那一瞬间，我马上给自己想好了新名字。
我告诉他：“叫我无名好了。”
“吴名，好……名字。”他答道，“那么，你好。你的朋友呢？”“他死了。”“哦，这样，节哀顺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呆了多久，我只希望我可以早一点回去，回到地球。”我急忙回答。
“你是地球人？”他问。
我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问，心里好别扭。那些被问哪国人的外乡人，他们至少想回自己的祖国，还回得去。可是我呢？我是一个回不去地球的地球人。
但是我依旧回答：“我是一个地球人。”
“那你是不是在寻求回到地球的途径？”
我不能否认。这些日子里，我的确是在寻求一种方式，让我能回到地球。但是现在看来，我的确失败了。
但是，我不愿放弃，我仍然坚强的挺着，我说：“我想找到回家的路，即便是再辛苦，我也想回去。”
他叹息：“你知道吗，我是来旅游的。”
“旅游？”
他微笑着：“对呀！我就是来这儿玩的，我喜欢这里的山水、草木，我爱吃的野果、我爱喝的茶，以及这些我喜爱的食物……我想这些就足矣了，我还需要别的什么呢？”
“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摇着头：“因为我在这里迷路了！”
我说：“你在这里迷路了？”我不相信他。我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在这里迷路了？怎么会！我从未听闻过，也从未见过。
他说：“我是来这里写作的。我想在这儿写一篇《秋日私语》。”他看了看我，“我在这里坐了两天了。我觉得很无聊，于是我在这里练习写诗，练习画画，我还会在河边弹琴。”他指着那条写着蜿蜒的小溪的沙地。
我问他：“你为什么来写诗？”
他答：“因为我爱好书画，我也爱写诗，我总是在想，我的一生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他叹息，“所以我就来这里写一首诗。这是我的一段回忆，我不会忘掉的。”
我说：“你熟悉这吗？要是有什么野兽，我们谁都逃不掉的。”
他说：“我才在这呆了几天，并不熟悉！但是你别怕，这里很安全的。”
他笑着，他的目光很温柔。他说，“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现在是安全的，你知道吗，这样的环境对你有益，因为它可以帮助你静心。但是，如果你一直留在这里，就会永远的消亡，你知道吗？”
“我明白，”我答，“我想回到地球。”
他笑了，他说：“我不是神仙，我也做不到，但是我可以教你一点办法。”
“什么办法？”
“如果，你能在这里存活下去。如果，你能够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你就有可能逃脱这里，甚至可以回到地球。”他说。他看上去非常认真。“如果，我不能呢？”我问。
“那么你就永远的留在这里，直到死。”他说。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如果我不能把你带回去，这里又没有吃的，你就死定了。”
他说完，看着我，他似乎在等我的决断。
但我却笑了。我说：“如果我能离开，那么你呢？你要留在这里吗？”
他说：“我？”
我看着他，我的眼泪已经流干，我不能哭泣，我不能哭，我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我只是看着他。
“如果你能活着回去，我当然是要和你一起回去的，因为你的家乡是我的家乡，”他说
“我想念我的父母，我想念我的故乡。”
他开始唱一首曲子，欢快的曲子，唱出了我心中的希望。
等他痛痛快快地唱完后，对我说道，走，你坐我的飞船，带你回地球。
既然有飞船，为什么不早说。他答：“我的飞船在走十日的地方停驻，我来前已吃饱喝足走过去是没问题，但是你……”他看着我面黄肌瘦的样子，摇了摇头。十日之后，在他的能量补给下，我们走到了飞船之处。
他向我介绍飞船的名字，叫爱之矛。我才想起我还没问他的名字。他说，我和我的飞船一个名字，我也叫爱之矛。我跟随着爱之矛，一同进入了他的梦幻空间。
他的梦幻空间比我和朋友的飞机上的空间大些，高级些。我实在太困了，靠在沙发上直接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我们已经回到了地球。我看着机窗外熟悉的一切，感到强烈的幸福。我对这位短暂相识的友人说，谢谢你，让我回到了地球。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不用谢。我已经拿到了谢礼。”他笑着说，令我费解不已，更令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话还在后头，“谢谢你，通过你的气息，带我终于找到了地球。原来地球是长这个模样啊，真是好极了。”
我越来越听不懂他说的话了。你不是地球人吗？
你真天真。他说。
我开始懂了，又希望自己没有懂。我问他，那你为什么长的和地球人一样？
我确实长的和地球人一样，我们星球的人都长这样，你倒不必担心我变化成你们的样子，来迷惑你。我们天生就长这幅模样。
他已经完全不顾我的存在，光明正大地在空中画星点，那些他要传递的话语飞入星点的漩涡里，召唤着他的同类人。多像神话中的情景!随后那些拥有超能力的不凡人，大量大量地从天空中赶来。那天，很多看到这么奇妙场景的人，都被吓晕了。
我的回来，带给地球的竟是一种浩大的灾难。我的新朋友，是制造这场灾难的元凶。爱之矛，却对我说，不用担心，我依然是你的朋友。我曾说过的，你的故乡就是我的故乡。
他话里有话，我是这个时候才发现。
后来，我生存的地球，变成了他们的新地球。这里热闹如初，平静如初，但是人们都知道，这里已变成最不安全的地方。
爱之矛告诉我，他们将在这里待很久，他们将继续他们的研究。在他看来，那就是一场虚拟游戏。轻而易举地吞噬别人的星球，在他看来，只是一场游戏。我恨他。
但是，我悲哀地不敢骂出口。
我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陌生地生存着，每日，我就躺在这里晒太阳，我觉得我的灵魂已经渐渐的枯竭了，我的身体却越发的清瘦，我仿佛又一次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我的心脏没那么的凉。
我曾经的朋友们路过这里，遇见我，他们无一不是对我抱着嗤之以鼻的眼色。那嘴型飞快地动动合合，配合着他们的脸色，我猜测不是好话。我不懂唇语，或许是我的幸运。我的耳朵是被骂聋的。
他们唾骂我是叛世者，说我不该把恶魔带回来。在他们看来，我应该要想到，在荒芜的地方遇到的人不该轻信，哪怕是再害怕，也要为了国家，为了地球，客死他乡，而不是苟且偷生，引狼入室。可是，试问谁又能拒绝无助时刻给予的好意呢？起先，我没有理睬他们。伴随着我一个又一个的朋友和我脱离关系。我才看出他们说的不是气话。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见了我也要破口大骂。
人们只凭借自己的喜怒就评判一个人的善恶与否。这就是这个星际社会，这就是我所生活的这个宇宙。
我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是出生，第二次认识世界是在耳聋之前，第三次认识世界是在耳聋之后，外面的声音不会再进来了，但是曾经听过的、那些拥杂的声音依旧出没。
我想象不到那些声音，是怎么传遍整个星球。我不愿意再听到任何辱骂我的词汇，因此我躲在房间里，不再出门，不再和任何人交谈。我把自己封闭起来，只有那些声音，在我的耳畔嗡嗡作响。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他们骂我的话语，并非全部是错误。
可是，我仍然无能为力。这就是现状，即使我不愿承认，却也必须承认。这就是这个星球上的现实。这就是我所处的世界。
唯一鼓励我的人，是我的敌人。他知道我听不见，与我写字交流，上面写道：你要振作。不要被流言蜚语所击垮。
没过几日，我惊讶地发现，地球上的科技文明竟然发展得突飞猛进，我问他:“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他笑了笑，说道:“我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我的族人已经在努力了。我们建立了一座巨大的飞船，这艘飞船能穿越各种星球，来回于无数个世界之间。我们还设计了另外几套程序，我们的人，能够通过这个程序和别的世界进行交互。不仅如此，我们还掌握了这种程度的网络技术，虽然比不上别的地方的科技，但是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太久，我们就能够做到。”
“那可以重返过去吗？”我没抱多大希望。
“当然可以！你想回去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他说。
于是我回到了还没去火星的时候。这个时候，我的朋友他已经一个人去了火星。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等我这一辈人都已白发苍苍的时候，突然在新闻中得知了他从火星回来的传奇事迹。作为他曾经的朋友，我们都被邀请去见他。
他的样子只长了几岁，还是一副年轻的样子，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他向大家介绍说，这位是外星贵客，他是一位时空旅行家，周游了好多星球。没有他，我也回不来了。他更是我的恩人。
记者带来的摄影师咔咔地拍照。新闻里已经接连几天把他们报道成勇士归来的奇迹。在这种积极影响下，许多围观群众已经把他们当做偶像，大家脸上都闪着雀跃的光。
那位外星友人经过我时，低声对我交谈：“看见了吗？这就是命运。”
我问他:“我们的命运不就是这样吗?”
他说:“不，不一样。这次你们的故乡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它再发生。我不希望你的朋友受伤害。你的故乡的人，也不应该遭受这种伤痛，不是吗？”我默默地点点头，他说的对，这种伤害我永远无法释怀。
爱之矛再次出现在地球上，并且还带着他的同类。他们在我们那儿住了下来。这里的生活节奏慢，环境优美，是人们追求的地方。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喜欢他们。
只有我知道他们的动机不纯。他们只是想利用地球的生物资源，利用我们这里特殊的环境，甚至包括利用我们这个宇宙本身。他们在地球留下了他们的气息，并且利用这个星球的人，帮助他们改造地球。他们还不断派出人员，在我们的世界各地寻找适合生存的地方，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们在我们的世界里建立基地，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把地球当成他们的母星。他们的人类和其他智慧种族结婚生子。
当我向人们说出他们的罪行，没有人相信。只是安排了几个人，搀扶我去休息。
我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灯饰。我忽然感到十分疲惫，我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窗户开着，微风吹拂，窗帘轻舞，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我的手腕上，戴着那条项链。项链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辉，爱之矛告诉我，由于技术的不成熟，时光穿越失败了，所以我体会的数十载人生，都成了梦。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它一直陪伴着我。这是一块补能石，它的形状很像一个杯子，杯壁光滑，上面雕刻着古老的花纹，杯子底部镌刻着一
小字——生命的起源，时间的终点。
那天晚上，我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由的想起一首诗：
我在想，你还好吗？我的故乡。
你是否也是这般美丽？
我们相隔亿万光年。
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我要找到你，我不允许你再消失。
你有着高科技的文化，
人民富裕强壮，人人安居乐业，
没有战争来临，没有饥饿出现。
但是……因为这个可恶的但是，
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我无能为力，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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