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城记,我和彩云小梦一起写 | 012号sunshine661945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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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8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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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老舍·我和AI一起写

 

 

012 | 猫城记,我和彩云小梦一起写

 

文 | sunshine661945

 

注:本文蓝色文字内容为老舍先生所写(《猫城记》1000字开头)橙色下划线内容为用户的AI小梦所写。

 

飞机是碎了。

我的朋友——自幼和我同学:这次为我开了半个多月的飞机——连一块整骨也没留下!

我自己呢,也许还活着呢?我怎能没死?神仙大概知道。我顾不及伤心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火星。按着我的亡友的计算,在飞机出险以前,我们确是已进了火星的气圈。那么,我是已落在火星上了?假如真是这样,我的朋友的灵魂可以自安了:第一个在火星上的人,死得值!但是,这“到底”是哪里?我只好“相信”它是火星吧;不是也得是,因为我无从证明它的是与不是。自然从天文上可以断定这是哪个星球;可怜,我对于天文的知识正如对古代埃及文字,一点也不懂!我的朋友可以毫不迟疑的指示我,但是他,他……噢!我的好友,与我自幼同学的好友!

飞机是碎了。我将怎样回到地球上去?不敢想!只有身上的衣裳——碎得象些挂着的干菠菜——和肚子里的干粮;不要说回去的计划,就是怎样在这里活着,也不敢想啊!言语不通,地方不认识,火星上到底有与人类相似的动物没有?问题多得象……就不想吧;“火星上的漂流者”,还不足以自我慰藉么?使忧虑减去勇敢是多么不上算的事!

这自然是追想当时的情形。在当时,脑子已震昏。震昏的脑子也许会发生许多不相联贯的思念,已经都想不起了;只有这些——怎样回去,和怎样活着——似乎在脑子完全清醒之后还记得很真切,象被海潮打上岸来的两块木板,船已全沉了。

我清醒过来。第一件事是设法把我的朋友,那一堆骨肉,埋葬起来。那只飞机,我连看它也不敢看。它也是我的好友,它将我们俩运到这里来,忠诚的机器!朋友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我觉得他们俩的不幸好象都是我的过错!两个有本事的倒都死了,只留下我这个没能力的,傻子偏有福气,多么难堪的自我慰藉!我觉得我能只手埋葬我的同学,但是我一定不能把飞机也掩埋了,所以我不敢看它。

我应当先去挖坑,但是我没有去挖,只呆呆的看着四外,从泪中看着四外。我为什么不抱着那团骨肉痛哭一场?我为什么不立刻去掘地?在一种如梦方醒的状态中,有许多举动是我自己不能负责的,现在想来,这或者是最近情理的解释与自恕。

我呆呆的看着四外。奇怪,那时我所看见的我记得清楚极了,无论什么时候我一闭眼,便能又看见那些景物,带着颜色立在我的面前,就是颜色相交处的影线也都很清楚。只有这个与我幼时初次随着母亲去祭扫父亲的坟墓时的景象是我终身忘不了的两张图画。

我说不上来我特别注意到什么;我给四围的一切以均等的“不关切的注意”,假如这话能有点意义。我好象雨中的小树,任凭雨点往我身上落……

 

那些草地上的景物唤醒了我深层的记忆,我才意识到我的亡友是第一个来到火星上的地球人,我只是重新回到我幼时的地方,回到了我的出生地。它们是黑白两种颜色的巨石组成,有些像地球上苏格兰外赫布里底群岛卡拉尼什巨石阵,但它们的排列不像卡拉尼什巨石阵整体呈十字形。

 

在我跑进停在巨石阵旁边的一个像倒扣的圆盘状的物体时,突然圆盘腾空而起,我看到追我的三个男孩抬头望向空中,我向他们做着鬼脸,然后像一个胜利者向他们挥手喊道:“有本事就飞上来抓我啊!”父亲去世后,没有他的保护,我经常受到同龄人的欺负。母亲每次看到我身上的伤痕只会抱着我默默流泪。名叫二狗的男孩拾起一个石子向圆盘掷来,奇怪的是那个飞起来的石子突然改变了方向折回来打在了他的头上,鲜血从他头上像山泉一样涌出,他捂着头倒在了地上。圆盘不断上升,我第一次看清了巨石阵的形状如同一条黑鱼和一条白鱼互纠在一起。圆盘飞过山岗,又飞过村庄,我看到母亲手提一个瓷盆从土坯房里走出来准备去挤羊奶,她眯着眼望向空中,我高兴地向母亲呼喊,但她听不到我的声音,我才意识到我要设法出去。我进入圆盘的入口已被关上,我打开了圆盘内的一扇门,看到两个长着猫脸的人坐在铁椅子上,其中一个猫人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有金属光泽的棍子,向我指了一下,一道红光闪进我的眼里,我失去了知觉。

 

我靠在一块白色的巨石上,又想起捂着头倒在地上的二狗,二狗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我,那双眼睛好像是我幼时的眼睛。我转过身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在巨石光滑的表面,我看到了身上碎得像挂着干菠菜的衣裳,也像我幼时放羊时穿着的破衣裳。我想起幼时父亲带着我经常在这里放羊,我最喜欢他和我在巨石阵里玩躲猫猫的游戏。父亲的坟就埋在山坡上,在我放羊时疲乏的时候,我会躺在父亲的坟边休息,风吹动草儿轻抚我的脸,就像是父亲在抚摸我。远处有升起的黑烟,我想起母亲做饭时土坯房顶烟囱里升腾起的炊烟,我能够确定这就是我原来的世界。

 

我相像着回到村里的情景,像一个英雄一样,人们会送给我鲜花和掌声,母亲在人们的簇拥下来到我面前,给我紧紧的拥抱,幼时那些欺负我没有父亲的孩子已和我一样人到中年,他们对我不再有鄙视,而是羡慕和倾佩。他们不会再欺负我,像狼一样追赶我。而会问我乘坐的是什么东西,飞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找到父亲的坟,更让我意外的是山坡下的村庄也不见了,变成了一座座摩天高楼,那股黑烟是在这个城市的尽头,就像这个城市竖起的一个黑色的尾巴。我走进这个陌生的城市,就像走进了另一个巨石阵,我没有见到任何人,这是一个荒废的城市,就像是另一个玛雅文明。我无法知道我离开火星后这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能告诉我我离开后母亲失去儿子时她的痛苦。

 

远处的黑烟变得越来越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引起了我的好奇,我爬到一座高楼的楼顶,以确定我能找到它的路,但爬到楼顶时,天已黑了,空中是漫天的繁星,有颗星星是那么耀眼!

 

那些星里面,其中有一颗就是我来自的地球!不知为何,我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哀!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养父说我是被几个牧人在罗布泊发现的,当时我处于昏迷状态,他们把我带到了乌鲁木齐,我的养父刚好在乌鲁木齐做生意,开了家兰州牛肉面馆,他收留了我。

 

我躺在楼顶上,看着星空中的地球,心里一片茫然。在睡梦里,母亲看着我,脸色也不太好,她的眼睛中满是泪水。我看着她,看着她的身体不停的抽搐,我知道她哭了。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那么的爱我。

 

那一刻我觉得心里堵塞,有一种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感觉。母亲在梦境中哭泣的样子,我不想再看见,不管她是否知晓我曾经发生的事情,但她的痛,我却感同身受。我的身体在颤抖,我觉得我的灵魂在挣扎着要离开我的身体。

 

"妈妈。"

 

"牛娃?你是牛娃吗?"

 

"妈,牛娃回家来看你了,你应该高兴啊!你看儿子长得都高过门楣了。我是坐着外星人的飞碟到了地球,现在坐着飞机回来看你啦。妈妈......"

 

“牛娃,我不懂你说的,二狗说你被土匪绑架了,他去救你,被打破了头,怎么你的衣服成这样了,脸上还有伤。”母亲摸着我的脸心疼地说。

 

“飞机坠毁了,还好,我没事。”

 

“这些年来,多少次我在梦中哭泣,梦到我的儿子被人抢走了。现在,我终于安心了。”

 

母亲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冰凉冰凉的,母亲的手越抓越紧,我觉得母亲的指尖都快戳到我的肌肤了。我想母亲应该是怕我离开吧!我轻拍母亲的手背,说:"妈妈,不用担心,儿子不会离开你,儿子有些饿了。"

 

母亲松开手,站起身说:"牛娃,你先洗澡换件衣服,你爸爸生前穿的衣服我还保留着。“母亲拿来父亲的衣服交给我说,”妈妈去做晚饭。"

 

没过多久母亲把一面热面端来,放在木桌上,“怎么还没洗澡?”

 

“妈,我太饿了,吃完面再洗。”

 

我坐在桌边吃面,母亲在桌对面坐着,慈爱地看着我,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百看不厌的不是花衣裳,也不是金银手镯,而是她的孩子。我吃了一大口面,抬起头,透过面上散发的热气看了一眼母亲,令人惊讶的是母亲慈祥的面容先是变成了养母,没过几秒变成了一只老鼠。我从梦中惊醒,有一道寒光照在我的脸上,在我意识到那不是月光时,恐惧让我的头发和身上碎得像挂着干菠菜的衣裳立刻直立起来,我像一只遇到危险的豪猪身上的刺都炸了起来。

 

离我十米远处,一只体长有三米的巨鼠正贪婪地盯着我,眼里冒着绿幽幽的光,头像弹簧一样前后收缩着,口里的涎水悬在半空中,像我梦中吃的面条一样长。它长着一身黑毛,锋利的白色的爪子闪着蓝色的光泽,一只前爪在楼顶上轻轻地摩擦,伺机向我发起进攻。

 

我看到它的嘴巴慢慢张开,嘴里吐着黑气,牙齿闪着寒光,发出一声低吼。我的心跳加速起来,我环顾了一下空荡的四周,没有可以用来防御的东西。我只好用发抖的双手在身上摸索着,想在身上找到一样可以利用的东西。就在我绝望时,我在裤兜里摸到一个打火机。

 

这时巨鼠向我扑来,像一道黑色的闪电闪过,我急忙打着了打火机,高举起来。巨鼠就像一辆刚飙起的快车,突然遇到了红灯,它做出了急停的操作,利爪与楼顶摩擦擦出了两串火星,在离我有一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它嘴里吐出的黑气有一种尸体腐烂的恶臭,令我空空的胃一阵翻江倒海。

在它发愣的片刻,我迅速扯下身上的衣裳,把衣裳点燃,然后向它投掷过去。巨鼠变成了一个火球,伴着痛苦的叫声,向我冲来,我急忙向旁边一个翻滚,火球失去了控制,冲出了楼顶,落在楼下的马路上,发出一声巨响。等我下楼走出楼房,发现那团火球又挂在了远处的天空,太阳升起来了。

 

我把鼠肉当成早餐,果腹后踏着晨光继续走向远处的黑烟。巨鼠的出现让我的内心有一种担心:这里会不会受到过核泄漏的污染,人们才放弃了这个城市。我出生在这个地方,到我误入外星人的飞碟时大约是六岁,也没遇到过巨鼠,所以我判断巨鼠是因为受到核辐射导致基因突变。来到这里,我的内心一直是纠结的。在飞机没有出事之前,我和我的朋友是欣喜若狂的,我们是航模爱好者,我的朋友还是一名机械师和飞行员,我们是乘坐着他制造的一架高科技的飞机来到火星的,我们以为我们会成功在火星上着陆,成为第一批踏上火星上的地球人。但结局是我失去了我的朋友,我只是回到了出生地,让我想起我苦难的童年,也没能与失散多年的母亲相见。

 

黑烟看似离得很近,但无论我走多久,好像它还和我保持着以前的距离,城市里逼仄的路已被荒草覆盖,没走多久,我就迷路了。在我不知所措时,"牛娃,牛娃......"母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真的是母亲的呼唤吗?一股暖流从内心升起,我大声回应:“妈妈,我是牛娃,我在这里。” 呼唤的声音若隐若现,亦真亦幻,在我前方形成了一条无形的路,我终于走出了城市的迷局。我没有再听到呼唤声,感觉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看到那股黑烟来自一个山岗,从山坡上被烧黑的野草可以推断出,火是从山路边停着的一辆吉普车附近燃起的,一直漫延到山坡的顶部,等我快走到车前时,发现一个戴着帽子的人趴在方向盘上,突然从车后窜出另一只巨鼠向我扑来。

 

巨鼠的速度极快,在我的眼前放大,像一个巨大的拳头向我砸来。我急忙躲避,但是我刚转过身,它就把我扑倒在地,我感觉一股温热的粘液滴落在我的小腿肚上。这股粘液是巨鼠的口水。我惊恐地望着巨鼠的血盆大口,努力用双手支撑着身体,用鞋蹭地,艰难地不断退缩。巨鼠发出阵阵低吼声,血红的圆眼睛放射出贪婪的目光,张开了血盆大口向我的脖颈咬去。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圆盘状的飞行物,像我儿时误入的飞行物,那一定是外星人的飞碟。巨鼠发现了空中的飞行物,它观望了片刻,又腾空跃起,向我扑来。这时来自飞行物的一道白光射入它的身体,巨鼠随即倒地,就像咆哮的巨浪撞到了岩石上,化成了碎末。

 

飞碟停在了吉普车边,舱口打开,从飞碟上走下了两个猫人,他们身上穿着灰色的工作服,一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另一个戴着蓝框眼镜。

 

"牛娃,你没事吧。"我听到有人关切地问, 这个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并不是从他们的嘴里传来,像是有人在用心与我沟通。

 

"我没事。谢谢你们救了我。"我摇摇头,站起来,又担心地看了看身边的巨鼠。

 

戴着蓝框眼镜的猫人走过来,踢了踢巨鼠的身体, "放心吧,它已死了。这是我们从地球上乌克兰普里皮亚季城捉到的,1986年4月26日普里皮亚季城邻近的切尔诺贝利核电厂发生了爆炸,核泄露导致普里皮亚季城被废弃,那里的动物有的受到核辐射,发生了基因变异,我们捉到两只巨鼠临时关在火星上我们建立的基地里,没想到,它们跑了出来。 “蓝框眼镜猫人的声音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像一个小伙子。

 

"另外一只巨鼠被我烧死了。这个车里还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时才想起车里还有人。

 

蓝框眼镜猫人打开了吉普车的车门,查看了一下车里的人,然后向黑框眼镜猫人摇了摇头。

 

"牛娃,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车里的老人是你的妈妈,她已没有了生命体征。"黑框眼镜猫人走到我面前,用心对我说。

 

我跑向吉普车,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位上,用颤抖的手摘去老人的太阳帽,我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侧着脸趴在方向盘上,她的眉心处有一个黑痣。真的是我的母亲,我放声大哭起来。

 

十五年前,这里的土地被当地政府重新规划,进行了房地产开发,建立了新的M城,母亲和其他村民搬迁到其他地方。因为M城地处偏远,没有人买这里的房产,导致这里没有人居住,成了所谓的鬼城。母亲用政府发放的部分拆迁费买了一辆吉普车,报了驾校,拿到了驾照。我是秋季的一天在巨石阵那里失踪的,自从母亲有了自己的车后,每年秋季她都会开车来到这里,在黑白巨石阵那里呆上半天,她希望能再次见到她的儿子。昨天她驾车快开到M城时,遇到了巨鼠的袭击,在慌乱中她的车撞到路边发生故障,不能再次启动。她本人也受了内伤。巨鼠不愿意放弃眼前的猎物,仍然守在车的旁边。在巨鼠困倦的时候,母亲打开车窗,把一个点燃的衣物扔到了山路边,希望点燃山火,发出求救信号。山火烧到山上一个天然煤层,形成了持续不断的黑烟。

 

黑框眼镜猫人拿出了一个像手机一样大小的东西,他把它指上空中,然后摁了一下上面的按键,从它的显示屏上我看到了母亲受巨鼠袭击的过程。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叫牛娃。他用心说,"你是第一个被我们带到地球上的火星人,你的身体已被我们植入了芯片。"

 

在猫人的帮助下,我找到了父亲的埋葬地,先把母亲和父亲安葬在一起。然后把我朋友的遗体也安葬了。

 

在黑白巨石阵旁边,我又再次进入猫人的飞碟,准备返回地球。黑框眼镜猫人用心对我说,"当你再次站在地球上时,你在火星上的记忆都已被我们抹去了,实际上这些记忆只是被封存了,只有你再次重返火星时,这些记忆才能重新复活。"

 

我点了点头。

 

"你现在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黑框眼镜猫人指了指我的脑袋,用心对我说。

 

"等一下,请问我能知道你的姓名吗?"我向他问道。

 

"我姓李,叫做李健仁。“

 

我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我在想李健仁为什么要指了指我的脑袋。我明白了,我们所看到的世界,都存在大脑里。我们在离开一个地方时,都是在向大脑里的一个记忆片段告别。那些世界曾经真实存在,在我们忘记它时,它又不是真实的,像没有存在过。其实,我们只是生活在大脑里,生活在大脑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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